”曹友宁小声嘟囔着,心里想起小时候奶奶说过的话:简直就是让鬼撵着去的。
“毕笛是个很著名的摄影家?”邵陵问道。
“在业内有一定知名度,但算不上全国闻名,”奚盛楠将话题接过来,“A市的这次展出是他的第一次摄影展,因为A市是他的故乡,这次的摄影展也算是对这位艺术家死后的纪念吧。”
毕笛已经死了,几位老成员不动声色地对视一眼,这件事情再次与之前那几位画家的情况相吻合,大家进入的每一幅画都是作者已经死亡之后的遗作。
“毕笛作为摄影家,偶尔也会动笔绘画吗?”邵陵继续问道。
“这个还真说不好,毕笛40岁以后就改变了摄影风格,首先从颜色上回归了黑白本色,不再出彩色照片;从形式上,他几乎放弃了捕捉和抓拍。”奚盛楠说。
听到这句话,牧怿然的目光投射过来,邵陵继续问:“放弃了捕捉和抓拍,那简直就失去了摄影的真谛,他为什么……”
“他像酝酿一本书或一部电影那样去酝酿一张照片,”说话的是感冒嗓的麦芃,“为了一张照片,他有可能要打几十张线稿,在成品照片出来之后,那些草稿会被他付之一炬,只有少量存于世上。我们所在的这幅画,是很珍贵的线稿之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