眼角丝丝潮红,鼻头不自觉的泛着酸涩,连呼吸都变得一顿一顿,难受得要命。
还记得我吗。
还……记得吗。
返潮的记忆像生了锈的音乐盒,斑驳,老旧,已经再不能发出哪怕一个音符。
但却舍不得扔。
谁都没舍得扔。
否则他不会问自己这样一句话,更不会——
不会这样抱着自己。
不紧不松,久违的暖。
想挣脱是本能。可不想挣脱是比本能更快一步的真心。
一瞬间,薛眠忽然想起了一双眼睛,黑得发亮,深邃如大海,里面盛着浓雾一样驱散不退的未知,都是他已经不知的未知。
“你……”喉头微微哽咽,薛眠闭上了眼。调整着呼吸,缓缓道:“你告诉我,你的眼睛,是不是……和我有关?”
他的呼吸声就在耳边,轻缓温和。薛眠一动未动,难得如此安静的站着,没有任何反抗或推拒。
一个声音像是从天边传来,携着风,揉碎了的一抹岁华落入耳中:“不是。”
不是。
即,与你无关。
其实薛眠也只是猜测。
尽管从那晚在费宅看到他短暂失明起就这么猜过,但没有任何证明可以辅佐他的猜想。他