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急,”薛眠边走边继续寻找下一个景物:“离画展还有几个月。”
“倒也是,”崔绍群摘了一根狗尾巴草捏在手里玩:“反正画了这么多幅,估计你也有灵感了。诶,你说今年还会是那个买家买走吗?”
“不知道,”薛眠又找到了一处风景,对焦过去,准备动手:“欧洲人的审美跟国人不太一样,也不一定年年都是同一个。”
“管他一不一个呢,给钱就行。”
崔绍群走过去勾住他的肩,语气忽然变得正经起来:“那会儿你刚把小觅接过来,又要跟那家人打官司,又要准备保姆准备房子,全是花钱的地方。偏偏又犟,不肯拿我的钱顶用,非得靠你自己,把自己逼得跟走上了绝路似的。”
重重叹了一声,唏嘘道:“不过得亏你有一技之长在手,画的画卖了个大价钱,一幅画半套房,一百万吧?首付有了,官司也打赢了,想想看孩子最后跟了你,也是他有福气。唉……真是上哪儿找这么好的一个舅舅哟。”
“行了,别酸了。”薛眠举着相机找角度,突然想起来一个人,转头问:“小满最近有联系你吗?”
“没呢,那小子八成是又追女人去了。”
“我看他上礼拜朋友圈的定位是在希腊,”薛眠提着相机继续往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