额头上轻轻摩挲了一阵,轻声道:“不能坐船又不是你的错,该道歉的人是我才对。”
“可我……”薛眠更难受了,想到自己昏迷后一定狼狈极了,肯定还给旁人添了不小的麻烦,越想越觉得委屈自责,带着微弱的哭腔颤声道:“我搞砸了……你、你的……钓鱼……出海……”
“那些不重要的。”费南渡忍不住去靠近他的脸,那双水涔涔的眸子因为极力克制不想流泪而一直在不停发颤,眼尾渐渐泛红,睫毛上沾着的湿润水珠像是要破碎的梦。
心一下子就软了,化了,隐约还有点针扎似的刺痛。
这还是自那次山顶谈心之后费南渡第二次见他哭,然而两次流泪的意义却又完全不同。如果说前面那次是因为他第一回对旁人敞开心扉,情绪里更多的是辛酸、悲怆、苦痛的发泄,可这次却是完全不同的。
这一次,他是害怕,是脆弱,是劫后余生的惶恐与如释重负的喘息。
还有什么?委屈,抱歉?
觉得对不起自己原先的安排?
觉得搞砸了自己的出海打鱼?
怎么这么傻。
那些算什么,根本不值一提。而且反过来说,今天的事明明是自己考虑欠周,直到那个渔家小姑娘扯着嗓子喊着什么“哥哥他是害怕