过去,桌面上虽然摆着近十个盘子,里面也都装着菜饭食物,但全是或绿或黄的素菜,有几道还是因为煮得多所以分成了两盘,唯有正中间的一只大铁盆下架着个小火炉子,盆里咕嘟咕嘟沸腾着热汤,仔细看是一盆暗红色的鸡肉,上面还卧着好几个已经剥了壳的鸡蛋,煮得颜色跟鸡肉融为一体,必定很入味了。
“看到了,怎么了吗?”薛眠有点不明所以。
“我刚刚才知道,最那边那两盘黑乎乎的不是红薯,是糌粑,这里的藏民家家户户都吃的主食,青稞做的。”
费西瀿自言自语着,两眼无神的望着面前的桌面,语调泄力又颓废,低声道:“鸾姐姐说村长家很穷,这里的村民都很穷,我看得出来的,是真穷……真他大爷的穷啊!可是——可是都已经穷成这样了,穷得顿顿只有各种绿叶子菜吃了,就因为我们今天来了,村长高兴,让大婶把他家养着卖钱的鸡给宰了一只,只为了欢迎我们仨……”
后面的话越说越小声,薛眠甚至通过费西瀿几乎佝偻起来的后背看到他整个人都微微发起抖来,像个孤立无援的流浪儿,把脸低低的埋在光照不到的黑暗里,鼻息急促的抽泣,后面每一个音节都染上了一层湿润的薄膜。
这个少年……他哭了。
薛眠一时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