费南渡走到第一扇门前,抬手扣了扣,但里面没有声音。他把手覆上门把,不轻不重的拧了一下。
锁着。
垂着眼看了看手上的金属门把,没多留,抬步走往下一扇。
莫遥走之前特意关了房间灯,一楼会场人应该已经走光了,所以会场的灯也灭了——房间里一片漆黑。
想抬表看一眼时间,奈何地上的人一没力气,二看不见亮光。
薛眠不知道自己具体躺在这儿多久了,大概半小时总有的吧。后背一片粘湿冰凉,是出的汗冷透变凉了。呼吸的节奏一直时快时慢无规律的交替着,放在心口上的手尝试着敲击指尖数了一下,一分钟四十七下心跳,但不久前还是九十二。
胃部的疼痛感几分钟前开始有所缓和,一开始他还松了口气,毕竟折磨没那么强烈了,可是顺着嘴角流进耳蜗、流到脖子边的液体却告诉了他一个不怎么好的事实。
他在出血。
不是肠胃就是其它哪个脏器,大概率是肠胃,否则血不会通过食道从嘴里流出来。
薛眠仰面躺着,曲起的左腿渐渐发麻,想换一条腿又没力气,那就继续曲着吧。或许是心理作用,感觉这样弓一条腿肚子会舒服一点,像多了一个部位在帮分担疼痛。
应该快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