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
方庆年先走了,卞雪莉坐在旁边陪了一会儿。薛眠始终扎根在沙发里一动不动,脸上辨不出任何表情,只是微垂着眼睛,盯着桌上的那杯茶,视线长久的凝固着,没移动半分。
“薛眠,天都晚了,要不我送你回去吧?”卞雪莉小心翼翼的观察着对方神情。
薛眠的眼睛动了一下,眨了眨睫毛,好像刚才并不是在走神,只是因为没人说话,所以他也选择了沉默。
摇了下头,按着沙发扶手站起身。上衣压得有点皱,他瞥见了,就低下头仔仔细细的把衣摆边角理了理,直到衣服恢复服帖,这才丢下一句“不用”,迈开步,推门出了包厢。
天黑了,但还没黑透,夜幕上泛着一层淡淡的蓝光。那是太阳下山、晚霞还没消散前留下的最后一抹色彩,一会儿它就会越变越浓,趋向深蓝、黯蓝,最后被黑暗同化,直至完全吞噬。
漫无目的的走在大街上,两旁已是华灯初上的车水马龙。路面上车流压过的声音,轮胎摩擦的声音,汽车喇叭的声音……都分外清晰。它们是黑夜的背景乐,每晚准时奏响在这城市的每一条大街小巷里。
摩天大楼,购物商场,高高的过街天桥,郁郁葱葱的行道树。牵着手过马路的情侣,结伴放学的中学生,公园里遛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