睡得还安稳吗?”
薛眠忍着身上的疼楚,也忍着不去跟对方做无谓的争辩,只重复着再问了一遍那个在心里仿佛已经有答案呼之欲出的问题——
“费南渡……他眼睛是不是受伤了?”
“这得问你自己啊,”费西瀿几乎是笑着说出的这番话:“是你下的手,是你看着他在你跟前血流满面。怎么,现在时过境迁手感全失,还以为只是磕了碰了,掉块皮养几天就好了?”
或许提而不答就是最好的报复,所以费西瀿偏要提起这个话题,又偏要“点到为止”不再往后续,看薛眠被自己吊得不得其法,终于体会到了一丝满足的痛快。
事已至此,再想从费西瀿口中问出更多已是不可能,何况当年的事自己并非全无印象,说到“眼睛”,说到“受伤”……薛眠突然想起那次他去御岚九号,费南渡不刚好被自己撞到在吃药?彼时他的眼睛的确是有问题的,就像……
费西瀿骂完了人也出完了气,兴致满满的甩手离开。薛眠带着孩子看了一场没有一秒钟是进入到剧情里的电影,九十分钟的动画片全程如坠云雾。他脑袋里正在播放另一部电影,时隔多年,情节历久弥新,每一帧都仿佛就在眼前。
心脏似乎被挖空了一块,再被无底的黑洞所填满。那黑洞