之后紧了紧手指,抬头朝照片道:“母亲,对不起,最近疏于练习了。”
依然无人回应。
他怔了好一会,之后敛神,再次低头,认真地、甚至是带着一点偏执地,抬起手指,轻轻按下,从缓慢弹奏,再到慢慢连贯。
还能弹。
残缺的左手总是漏音,没关系,只要还能弹。
还能弹。
他闭上眼,全身心投入到了这场弹奏里。
生涩、僵硬、干瘪……渐渐的,曲调充盈温暖起来。
指下破损的钢琴似乎恢复崭新,母亲从相框里走出,微笑着坐到台下,空气中有花香浮动,这又是一个美好的春日。
他还记得第一次接触钢琴时的新奇,他想着这是什么怪物,居然能发出这样特别的声音。
他还记得他第一次完整弹奏出一首曲子时母亲的惊喜和骄傲。
他给家里人开钢琴party,教大家跳舞,教大家唱歌。
他的第一个学生是一个在战争中失去父母的乞丐,他在地上画出琴键,教那孩子弹奏,可笑地用喉咙模拟琴音。
他还记得那孩子当时明亮喜悦的眼神。那应该和当年的他一样。
他微笑起来,手下的曲调一变。又是那个春日,母亲含笑坐在台下,阳光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