本就是苦的。
她再不多去笑一笑,更加没有活着的兴趣。
她一直不懂,自己已经担负最沉重的东西,为什么还要限制她快乐的权力?
后来,无意中听到父母的对话才恍然明白,阿父不让她笑,是因为她脸上的梨涡。
长在左颊的小小梨涡,盛放着那块胎记都掩盖不住的甜意。
她笑起来太像个明媚柔美的女孩子。这样容易暴露身份。如果皇帝与长公主发现异样,等不到她十岁离家,冉家上下就要覆灭。
所以,她不能笑。
可,这是让她压抑快乐的理由吗?
为了保全家族性命,为了圆住阿父的谎言,她已经毁了容颜。也从来不让婢女小厮贴身伺候。更不与别家小公子过多、过密来往。就连小妹韶裳,她都能避则避。
在京都,她活得像只孤独的刺猬。
她终于明白第一世的“兄长”活得有多么痛苦。
第一世她做冉韶裳时,虽说嫁给沈惟庸命运凄惨,但在父母跟前做闺女那些日子,活得恣意绚丽,想哭就哭,想笑就笑。可说是集万千宠爱于一身。
那时的她,不明白同年同月同日生的兄长,为何总要躲着自己,为何总要板着一张冷脸,一副拒人于千里之外的态度。