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三个,第一百个,当然也有心如死灰,不愿醒来的。
人性有的时候非常复杂,但有时候却也出乎意料地简单而纯粹。
谭昭特意设了阵法,祭坛之内的景象外头是瞧不见的,唯有鲛人少女平和带着抚慰力量的歌声从结界裂缝处传进来。
鲛人的歌声,是这世上最治愈的存在,这句话不是瞎吹的。
谭昭能感觉到祭坛上灵魂力量的平和,刚要乘势追击,却听得一人倚靠在别人身上,讥诮一声道:“那又如何!暴秦尚在,不过是早死晚死的区别!冻死了,总比像咱们这样好!”
“对!大不了,二十年后又是一条好汉!”
人心易煽动,经受过苦楚的人更加懂得这个世道求生的苦难,是啊,这世道活和死又有什么区别呢。
说不定他们这一妥协,家中的妻儿老母就会无辜丧命,又或者……早就在这世道活不下去了。
太难了,不如死了算了,长城上自杀的民夫还少吗?
“那如果我说,再也没有来生呢?”
满堂皆静。
随后又有人带节奏:“大家别听他的,他必是暴秦派来……”
谭昭难得粗蛮地打断人说话:“冤有头,债有主,让你们陷入惨境的是谁?受大雪苦楚的又是谁?”