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父亲。”安泽一走过去,坐在他旁边,喊了一声父亲之后,就没有再说话。
本来就因为自己没有和儿子提前打招呼而有点心虚的李隆基犹豫一下,觉得儿子大概是不高兴和自己怄气,想了想,刚想开口,就听低着头的安泽一声音低低的道,似乎带着不该出现在他身上的疲倦与沧桑:“父亲,我心里面难受。”
如果安泽一大吼大叫,李隆基反而会觉得儿子为了一个女儿而跟自己这个父亲离心,甚至敢挑战自己这个做皇帝的权威,从而斥责他御前失礼。
相反,安泽一这样示弱,李隆基的慈父之心就不断上升,心里面就更愧疚了。
“阿泽,我知道你疼爱女儿,但是女儿家都是留来留去留成仇,最后还是要嫁人的。”李隆基伸出手,抱着儿子,轻声道。
“那沁儿和亲的那个人是谁?”安泽一被李隆基抱着,良久,声音低低的道。
“是吐蕃重臣达扎路恭。”只是重臣,连吐蕃的皇帝皇子都不是,李隆基心里面更心虚了。都不需要安泽一开口,他都可以看到儿子身上的低气压更重了。
“所以,沁儿嫁过去,是要去吐蕃,而不能留在长安,对不?”如果小伙子不错,沁儿也能留在长安,这个和亲,安泽一捏着鼻子认了也就认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