入敌营,每句话,每个动作都要想一想,稍有差池就可能万劫不复。如今紧绷的心弦一放松,那种深深的疲惫就排山倒海袭来。
祁烁泡在热气腾腾的木桶中,险些睡着了。
“世子,您换好衣裳去炕上睡吧,泡久了当心着凉。”亲卫轻声唤道。
靠着木桶边沿双目微阖的男人睁开眼,很快站起身来迈出木桶,接过亲卫递来的软巾擦掉水珠,换上了舒适的里衣。
“把甲衣拿来。”被热气一熏,祁烁嗓音更哑了。
亲卫犹豫了一下。
今日大胜,齐人不大可能发动突袭,且就算有变故,世子也该好好休息一下。
“去拿。”祁烁淡淡道。
他明白亲卫的想法,但两军交战到这个局面,随时能迎战是对一名将士最基本的要求。
“是。”亲卫忙去取甲衣。
祁烁默默穿好软甲,去了书房。
书房要比寝室冷一些,墨汁凝结在砚中,已许久无人动过。
不急不缓把墨磨好,祁烁提起笔来,开始写信。
战报那些与他没关系,他要写的是两封家书,一封给母亲,一封给阿好。
给靖王妃的很快就写完了,写