敲开门,得了叶叁娘“进来”的一声允,便目送叁弟走进了门去。
门在身后关上,房里只有叁人:忐忐忑忑的白芍,坐在铜镜子边、饰花瞻首的叶叁娘,以及一言不发、抱着琵琶坐在一旁擦拭的胡女。飞飞又不知去了哪里。
白芍偷瞄胡女、欲言又止的模样,叫叶叁娘在镜里头瞟见了,提唇一笑道:“呵,不用管她。她听不懂汉话。白叁少是吧?你想同我说什么,尽管直言无妨。”
不对,一切都不对劲。这气氛,这神情,叶叁娘不屑一顾、背对他理发整钗的手,皆不像是素未谋面的二人,初次见面时该有的礼数。
白芍的心里头更乱了,像是有一只贼猫,胡乱地踏在他的心瓦上,撩弄得一团糟乱。
“那个……叶、叶姐姐,这是哥哥叫我端来,送与你解闷的小零碎……不嫌弃的话,你就……”
白芍站到梳妆台前,小食盘还未搁到桌案上呢,便遭了叶叁娘的一句雷击:“没错,飞飞与我是老朋友了。这么说,你也认得鹧鸪哨?”
“啪嚓!”瓷盘整个儿落了地,花生茶点的,扑簌簌散了一片。
“啪嚓、啪嚓、啪嚓……”是白芍心头,瓦楞开裂的声音,一片又一片,心碎一望无际。
“果然是这样……果然是这样