崔嵬想起这人在大营外等了自己小半日,之后又陪着自己折腾了这一晚上,也该是又困又乏,深觉现在并不是一个很好的追问时机,当务之急还是应当让人好好休息才是,便收了手,脚步加快,将人一路带回了自己帐中。
军中的床榻自然不会太大,索性两个人都身形瘦削,倒也不至于睡不下,只不过有些别扭——主要是对严璟来说,崔嵬在军中多年,行军打仗的时候荒山野地里大家挤作一团取暖的时候也不是没有过,帐中多了个人倒也没觉得有何不可。
倒是严璟,从小到大都是独自一人,连银平这种整日跟在身边的小厮也素来都是睡在外间,此刻枕边莫名多了另一个人的存在,这种感觉对严璟来说难以形容。
尤其这人还是大名鼎鼎的宣平侯,数日之前在都城自己还与他针锋相对,在围猎上将二人之间的恩怨闹得人尽皆知,这才过了多久,自己就宿到人家帐中了?
严璟也说不上是什么原因,那一夜自己对这少年改观之后,还莫名地多了几分信任,还有了几分难以言表的亲近感。
也不知这少年身上到底有什么样的魔力。
这么想着,严璟忍不住睁开眼,借着昏暗的光线刚好看见崔嵬近在咫尺的脸,甚至能清楚地看见他随着呼吸而颤抖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