顾春来一直坐在厨房的地板上,手捧碗,嘴里含着一根将吞未吞的面,望着二人离去的方向,忘了起身,也忘了接下来要做什么。
直到时钟敲响12下,他才恍然回过神,意识到自己还在家中,意识到晚上就是最终场,现在去剧院已为时不早。
他起身太急,不小心绊了一跤。匆忙之间,他下意识扶助旁边的柜子。
只是那柜子年代久远,这么一用力,忽然开始摇晃。上面摆着的物件没站稳,被震倒,纷纷往下掉。
顾春来连忙去接,可他并非三头六臂,到头来还是有个漏网之鱼。有个蒙着一层灰的小相框不禁重力,掉落在地,发出脆响。
他腾出手,捡起来看,相框早已摔得七零八落,玻璃表面的碎片像一圈圈蛛网,错综复杂,割破了泛黄的照片。
照片上是三名约莫十八九岁的少年,并排站在电影学院门口。这三人身高相仿,体型相似,其中两个人乍看之下长得有些相像。他们背后是电影学院那棵著名、象征着中国电影起点的百年槐树。满树的花开得正好,金光万丈,比太阳还艳,比放在学校博物馆内的奖杯还闪亮。只是这三个人,一个意气风发,一个满眼幸福,还有一个置身事外,仿佛一切事不关己。
顾春来跪在地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