迈开脚,即便脊柱碎了,也要再快一些。
只有快一些,他才能看到那盏还亮着的灯,敲开那个房间的门,递出还没来得及吃掉的蛋糕。
可他还是晚了。
走到旅馆门口,整栋楼都是暗的,一个个黑色的洞镶在粉灰色的墙上,好似吞人入腹的怪兽。顾春来颓丧地放慢脚步,不知该往哪儿走。肖若飞睡了,他已经没机会敲开那扇门,把东西交给对方,解释今晚的闹剧,然后希冀对方能原谅自己。
可当他回过神,双脚已经站在肖若飞的窗外。
好似偷窥狂。他忍不住揶揄自己。
顾春来好奇地扒在窗边,下意识探出头去看,房里的灯突然亮了。越过窗台,越过夜色,越过暖黄的灯光,越过防盗网,越过百叶窗,越过泛着灰尘的空气,他的视线不偏不倚,刚好落在房间内,落上肖若飞的眼睛。
他差点忘了怎么呼吸,被钉在原地,走不得,跑不动。屋里的人缓缓掀开眼盖,穿衣,下床,绕过明与暗的交界,推开窗。
炽热的呼吸带着白气,烟烟袅袅,暖了初冬的凉。
“小变态。”肖若飞语气似指责,但眼分明在笑,“大半夜,不睡觉,蹲人窗口,想干啥?”
顾春来手忙脚乱地举起餐盒,举到肖若飞眼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