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和自己是两个极端———一个根骨奇佳、藐视众生,一个却是可悲的废物。
他裹在喜庆的新袍子里,有些局促。
许无咎支胰坐在他面前,大红的喜服似血,乌黑如缎的发用一根红绸带系着,将他白净而俊俏的脸衬地都明亮了起来,并不像平素那般如此难以接近。
他看出裴燃局促,甚至心情颇好地跟裴燃解释了一句:“你来,她应该会很高兴。”
裴燃闻言迟疑地点点头,唇角绽开了一点笑意。
那是裴燃所见证过的,最盛大的婚礼。
无量城的最高处,仿若可摘星的祭祀台上,妖界迎来了第一位人类女主人。
她的裙子裁自西山最绚烂的暮云,凤冠上镶着东海海底最珍贵的宝珠,丈夫是将无量山治理的兴兴向荣的大妖,她自然而然从一开始便获得了妖界百姓的尊敬和喜爱。
无量城治下所有的精怪,包括裴燃,心中皆涌动着莫名的激荡,眼眶湿热地注视着她出了轿子,朝妖王走去,裙摆被风卷起,微微翻动,像翩迁的蝶。
妖王朝她伸出了手,指节修长的大掌包裹住她的柔胰,温和而有力。
她的手有些凉,微微发着颤,温柔地缠住他的指尖。
许无咎的眼底浮动着淡淡的笑意,像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