个体退化到几乎虚无只剩下群体性阴影的存在,他们没有往这方向努力,他们压根儿就没有方向。
没有任何存在给他们一方向,给了也是会被推平的,他们需要的不是方向而是好处,实实在在摸得着看得见的好处,作为整体他们只认这个。
嗯,个体怕也是吧!
不仅不会有方向,就连看在他们身上的关注也是视其若无物的,他们是透明的,起码是半透明的,以为要看到的必然是个体,可他们受关注的却是整体,整体中个体是被忽略不计的。
实际上看他们的,关注他们的,看的、关注的都不是他们,而是落点在他们留下的遗迹上。
地毯工就是铺地毯的。
地毯工铺的就是地毯而不是寂寞。
地毯是他们扛来的,上楼用的是货梯,而货梯一直没有动,动的是虚无的货梯,是货梯的过去,是曾经上下移动的货梯,但这样的曾经在这个位面上却是从来没有发生过的,如果说有那也是在现在,在现在发生的过去。
地毯和地毯工一样是虚影,在地毯没有脱离地毯工而独立存在之前他们是一致的。与之一致的还有吐在地毯下的浓痰和摸在地毯角落那不被注视处的鼻涕,地毯下还有踩扁的烟头和吃饭时滴落的汤汤水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