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 洪秀全依然端着酒杯,区别在于这个酒杯是八钱的。
此时的洪秀全岁数年轻了一截子,但人看上去却显得更苍老。酒杯大了一圈儿,酒的度数也高了,低劣的烈酒被他一口灌下,空杯子砘在桌上,却未有侍女来替他续上。
空杯子在木桌上闲置。
木坐上除了杯子也没有什么多的东西了,空荡荡的。
洪秀全喝的是寡酒,没有就着菜。他本就没有几文余钱的,买了酒——虽然选的是最便宜的,可酒钱就已经掏空了他的口袋了,下酒菜就无从着落了,他也不需要下酒菜,有烦恼就已经足够,这点儿酒还拍不够消愁呢,何须别物!
除了酒气,洪秀全身上还有酸腐气,还有流氓气无赖气,浑浊的气息全部纠结在了一起,被酒气蒸腾,在他胸腔翻滚,从胃肠到肝脾,纠缠于心肺,直冲脑海,在身体中激荡发酵。
酒壶里的酒已经都倒在了杯子里。
杯子里的酒都已经倒在了肚子里。
肚子里的酒还不够多,还不足以点燃他心中挤压的愤懑。
酒已经没有了,空空的酒壶歪倒在桌子上,在干枯的瓶口边呆立着张着大嘴的酒杯。
吕清广站在桌子的当头,侧对着洪秀全,看到他不甘