路。
但是长安城门口,极速地行来一辆马车,杨父一身粗服,被官吏们赶下了车。暮晚摇立刻过来向杨父点头,并指路:“他走了——”
杨父眺望,见儿子的身影被官吏们拖着,在夕阳下惨淡无比。他着急无法,暮晚摇就借了马给他,旁边官吏要阻拦,被言尚摆手示意后退。
然而一个罪人,又如何出长安,如何能连累公主夫妻呢?
杨父骑在马上追出不到几丈,就停了步。骑马立在城郊,远望儿子萧瑟背影,杨父满目悲怆,高声大呼——
“三郎!三郎——
”这世道艰难,为父不知该说什么。为父并不怪你,你没有做错事,杨家不怪你。你忠义昂然,这有什么错?
“只怪我们将你教得太好了!”
杨父悲戚大哭:“三郎,三郎!吾欲使汝为恶,则恶不可为;使汝为善,则我不为恶?三郎,只怪世道艰难,你仍是我杨家的好子辈,仍是我的好儿子!
“待有机会,为父与你母亲去看你!我们一家人,一定会团聚的,会团聚的——”
遥远的,杨嗣回了头,目中若噙着泪,看着这边相送的诸人。夕阳残红,万物戚然。他在长安这么多年,一次次转身离去,送行的,还是只有这些人。
韩束