只要醒着就会制造噪音的陌生小孩只让他更加不堪忍受。
就是从这时候起,吕眉说,肖照山再未出过成品画。
池凊提前回了北京,再之后的事与肖池甯从老不死那里听来的无二,她决心重启自己停摆的事业,帮助肖照山重获灵感,于是观彻冒出来了,他肖池甯就被抛弃了。
尽管结果没有太大差异——即使没有观彻,他在家里也绝不会好过——但“流放”与“抛弃”仍旧去之甚远。前者表明他有错在身,承受独自长大的孤寂与艰辛是他对命格的赎罪,十七年来,他想尽了一切办法才说服自己接受了这荒谬的罪状。然而现在,有人告诉他,在玄而又玄的命格之前,一个无知的婴孩光是活着,发出了人皆有之的声音,就足以让他的父母厌弃。
肖池甯几乎要把牙关咬碎,才勉强咽下了胸中滔天的怒火和连绵的仇恨。手里开得正好的堇花槐被他捏得七零八落、汁水四溢,他看也没看一眼,径直扔进了回廊角落的垃圾桶里。
等敲开另一个办公室的门后,他又换上了笑,这笑和他的手心一样鲜红黏稠。
“你好,我是肖池甯,我来找易老师。”
“你就是池甯吗?快请进。”一个三十多岁打扮精致的女人显然被提前知会过,立刻站起来将他迎进