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怎么说。”胡颖雪想了想,“她是我父母期望的全部,却是我最讨厌的我的一部分,说‘背道而驰’都不为过。”
她吞吐着夹杂血腥味的焦油和尼古丁:“我已经不记得是从什么时候起,自己就开始渴望杀死她。”
肖池甯又看了看地上那道曲线:“她死了就会好吗?”
“不会。”胡颖雪理解错了意思,叼着烟看向他,“它死一万次不如我自己去死一次。”
“可怜。”肖池甯言简意赅地说,不知是指人还是指猫。
胡颖雪转回头,同他一道看向不远处的公路。
“但最该死的还是我爸妈。”
肖池甯笑了,笔直地烟雾在空中碎成了冬日里呵出的一口二氧化碳:“不用细讲,我体会不了。”
“自作多情。”胡颖雪嗤笑道,“十七年这么长,真要细讲,三天三夜都讲不完。”
肖池甯不太认同,大概是因为他迄今为止的人生过于无聊和荒谬,以至于他一直觉得他的十七年,用一句话就可以概括——被抛弃了三次的残次品。
第一次是被父母流放到杭州,第二次是意外得知所谓流放的真相,最后一次,是他认清自己即使这样,也仍旧对池凊和肖照山抱有期待的事实。
“你觉得我和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