山,竟让他厘清了镌刻在血缘中的不可避免的悲剧:父母苦等孩子长大、变得成熟,孩子又何尝不是这般期待父母?无奈时间和际遇是条河流,生生隔开了理应最亲密的两代人。
“我们从哪儿走回去?”肖池甯向前半步,扬声问,“左转右转?”
肖照山注视着他,嘴唇翕张喉咙干涩,没能说出话来。他死死地抓着手里未开的新伞,宛如初入学的稚童一般紧张无措。
他不敢倒推,如果这十八年里,累积的失望与孤独让肖池甯放弃了渡河的决心,他们会不会终其一生只是一对长得比较像的陌生人而已[2]?
肖池甯见他出了神,不免加快了脚步:“问你话呢,我们……”
肖照山瞳孔一缩,后背猛地窜起冷汗:“车!”
肖池甯被他突兀的一声狮吼吓得止住了脚步,顺着他的目光往右侧望去。
与此同时,尖锐的女高音近在咫尺地炸开了:“诶!”
“砰”——电瓶车急刹,肖池甯应声砸进了冷硬的路面,随积水一起发出了破碎的闷响。
从他们进店吃饭开始,门口就停着这辆三厢面包车,不过当时谁都没意识到它会造就一片视野盲区。
如今肖池甯倒在电瓶车吱溜溜转的车轮边,余光里的面包车车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