溅了他一身……
她好像明白了韩信为什么喜欢戴着一双黑色的手套。
血的颜色,漆黑。
血溅在银甲上慢慢滑落,溅在脸上染湿眼角,溅在手上……
他不用血腥碰她。
他摘下手套,如她熟悉的那般,抱起她,踏着一地尸体,一步一步,一步一步,回去。
“鱼儿,我来晚了。”
阮萌的脸上已经都是泪,她在说话,她跟着韩信走,她想要抱抱他。
只她不过一空气,她能看见他,他却见不到她。
她的手穿透他,隔着阴阳。
韩信守了她三日,擦干她身上的血,除了脑后,她依然精致如斯。
三日后,韩信娶她为妻。
韩信就是个疯子,直言娶个男子,现在还和个死人拜堂。
韩信目光是从未有过的柔情,哪管世人如何说。
他终于不再着铠甲,喜服在他身上合适极了。
阮萌靠在床上,看他掀起盖头,用额头抵着那已经冷却的额头。
“鱼儿,你可开心?你终究食言了,我亦不怪你。”
“我何曾怪过你呢,你倒是先跑了。”
已经闭目的人儿突然睁开了双眼,朦胧的眼睛桃花眼沾着水雾,迷蒙似初见。