袖底的衣服攥住了。她想,不知道那个齐叔晏,会不会过来。
闽挞常眸子转了转,他回头,对着旁边的侍卫低语了一晌。也不知道说了些什么,那侍卫连连点头,带着剩下的几个人便掀开帘帐,外面是呼啸的风,夹着雪从缝隙里袭过来。
长夜更漏,寒气郁郁。闽钰儿在塌上翻了个身,莫名记起那帛书上的凸痕。
她爹说,那是齐叔晏送来的求亲书。大体上写了些什么,她一时也弄不清楚。
至于齐叔晏是什么样的人,她更是不清楚。只记得阿嬷从小就给她说过:男人是这世上最难揣测的。
不论怎样的男人,都是带着些许傲气的,这点傲气让他们在妻女前抬起头,让他们身为家主走得通畅且顺利。
也就是说,男人须得要面子。这一点,闽钰儿在前两任夫君身上,已经体会到了。
无论是闾丘璟,还是公冶善,都是堂堂正正的男儿风范,在她面前,是不能露出一点怯惧的势头的。
嗯。她回转了身,指甲掐进白狐毛褥子里,拧了一晌。
窗外正是晓寒。到了快天明的时候,又一场大雪窸窸窣窣落了下来,埋的整个北豫都安静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