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二字里。
他只是放不下。男人这一去,便是同闽钰儿的诀别,他可以在众人面前,甚至是闽钰儿的面前做出一副胸怀坦荡的模样,绝不回头,绝不犹豫,可是只有他自己知道,心底到底埋了多少执念。
他只是,怕前面天高路远,闽钰儿的路会不好走。
九卿起身,她说:“你等我一刻,你要的答案马上就来。”
公冶衡依言坐在桌边,看着女人进屋。京城已经入了仲秋,遍地落红,男人坐在窗边,秋风便灌满了他的袖子,他循声去看,窗外起了很大的风,风声呼啸,天际还有一团乌压压的云,不知从哪里窜出一只大雁,通体黑的怪异,压着云层极低地飞过。
忽然想起小时候,他与公冶善也喜欢在窗边看着天际候鸟,春海入冬早,候鸟一早地就飞去了南边。那时候,公冶衡常说,“生而为人太无趣了,要像那候鸟一般,五湖四海随处去,一辈子才快意潇洒。”
公冶善不同意,他总说:“你是闲散惯了,像那闲云野鹤。候鸟春归时还会回来,你怕是一辈子都不愿归家。”
“那你愿意一辈子在春海待着?”公冶衡反问他。
公冶善看着天际:“看情况罢。等我这辈子了却夙愿,无事可念的时候,我定会回来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