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终于收住泪水,我知道,她是一个优秀的人,她只是一时迷失了方向,她委屈的泪水足以让我肝肠寸断。
我能理解她的泪水,我记得自己离家时的一路悲伤,我是一个不爱故乡的人,尚且泪洒一路,她怎么能撑这么久才流泪,她比我坚强。
她走到窗前,其实窗外什么也看不见,除了密密麻麻的房子,就是密密麻麻的人流、车流,还有那些昼夜不停发出叮叮当当响的建筑工地。她回头看着我时,美得像一个仙女,轻轻叹一口气,又开始逞强了:“麦子,你比我小,听我的,我们先找一个工作,挣些钱再说,嗯,不进工厂,那就做别的,总饿不死我们的。”
她板着指头算我们还有多少钱,能在没有收入的情况下支撑大半年,算着算着开始安慰我,好像刚才哭的是我一样:“麦子,不怕,我们不怕,我们能在这里扎下根来。”
从那时起,我就搞不懂女人心中到底有着怎样的曲折,我也是从那时起,是一个愿意配合女人情绪的人,必定那时我还太年轻,没把握好分寸,突然笑出声来,气氛一下弄得很尴尬,不知道为什么,就是想笑。
她不干了,非得要我解释为什么发笑,我的笑和她刚才的泪一样,不那么容易收得住,收放自如的功力还不够,喜怒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