那时的我们拘谨卑微地生活,每天都要保持强颜欢笑,要讨好每一个人,而今,好像活得有尊严了,好像生活富足了,可生活偏偏要横生枝节,弄出这许多的身不由己。
不知道雪儿为何突然和我讨论这些,或许是她真正接受了我成为他们中的一员,在这危机四伏的江湖中,她愿意和我毫无顾忌地交心了。
雪儿这样的女人没有人能欺负她,在她看似闲聊的话中,我好像看到她心底藏着的悲怆。这是一种无家可归的漂泊感,却又不得不坚强,犹如悬崖峭壁上傲立风霜的崖柏,绝处逢生,使出浑身力气对抗那凛冽,任凭风起云涌、寒来暑往,身体斑斑节节,枝叶依然飘逸灵动,远望,那是悬崖峭壁上的一抹翠云。
她的话有意无意中带着哀怨,就如悬崖峭壁上的崖柏,一定也羡慕沃土上的蓬勃生长,只因身处凛冽之中,不得不显出自己与众不同的傲气与圣洁。