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拐,走到门口的半厅围着碳火半躺着去。
桌上只剩我们六人。
杭州元旦前的大雪已经落幕,气温很快回升很多,雪花的残迹都快消失殆尽,因是夜里,富春江的风有些寒气,只好把门窗都关起来,只留一扇窗开着透气。
呜呜咽咽的夜风在庭院里反复来去。
我细心观察着,老谢与老昆应该彼此很熟悉,想这也很正常,老谢夫妻没和齐家翻脸以前,齐家对外的张罗、交际,都是由老谢帮着齐爷。
早已暖好的黄酒每人一盅,气氛却变得郁沉了。
在老谢面前,老昆一点架子也没有,端起酒:“老哥哥,如今我也说不得什么,你是最明白的人,唉,命啊,敬你。”
老谢没什么话,只是点头,一副积郁难言的样子。
老昆试探着问:“老哥哥,怎么打算?”
老谢看看我:“唉,没什么打算,齐爷和迪薇都走了,恩怨也就没了。我们俩夫妻已是垂老残身,麦子和小语不嫌弃我们,我们夫妻俩就做个老仆吧。”
我立刻站起来,端起酒:“谢叔叔,您和子瑛妈妈就是我和小语的亲人,我们是一家人,我定当如父母一样孝顺……”
说起来,想起齐家衰败,诸多劫难,不禁伤心落泪。