窜进山林中。
康暮江看着贡布离去的方向,低声抱怨一句:“这小子,不用我带路吗?”
在康暮江的带领下,沿着以前林场修的巡山的小路前进,稍微适应片刻,模模糊糊能看见路。
在模糊而又陌生的丛林小路前行,心中第一次有种从未有过的恐惧。
已近荒废的巡山路崎岖不平、杂草繁茂,夜露很快湿透裤腿,枝叶噼里啪啦地急打在身上,不断撞上富有弹性的树枝,撩起心中烦躁。
杂虫嗡嗡呜呜,在夜色中耕耘的蜘蛛牵丝搭线,意图捕获一切闯入者,蛛丝粘粘乎乎如飞絮扑面。
夏夜的丛林生机盎然、湿气升腾,但绝不是人类的乐园,这是野蛮的生存空间,仿如通往灵界的无头路。已经脱离原始生活的我们,又一次以原始的方式闯入丛林,心中惊悚,却不得不越加深入其中。
看着康暮江在我前方挥棍开路,心中有些不忍,想让他退回车里,又怕伤了他倔强的好心。想他活到这把年纪的人了,何必要固执地证明勇敢呢?或许他历经过人世间最残酷的折磨,终于有机会向邪恶猛进。
我们都没有打开手中电筒,以黑夜作掩护,恨下心,玩一场生死迷藏游戏。
穿过层层竹林,又进入树林,借着天光,已经可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