空气变得异常的沉重、压抑,陈甯清晰地听到了他混沌厚重的呼吸声,仿佛从远古而来。
过了许久,吴年突然跪在地上,“扑通”一下,整个人都变得哀伤起来。
“对不起!都是我的错,才导致了你们一家的误会。”
声音凄厉而沙哑,带着某种意义上的忏悔。
“这一个'对不起'是不是有点晚了!或者你心里受着道德的煎熬,现在是终于扛不住了,才不得不说。况且,所有人受的苦难难道只一个'误会'就可以解释了?”
她从大火里涅槃重生,童心受到刺激,变得疯疯癫癫,好几次显些丧命,而丁博东也受着煎熬。
他一个“误会”就可以囊括一切了?
“那还要我怎么样!你以为我这些年好受吗!因为这事,我东躲西藏,受人追杀,连老母亲的最后一面都没见到。我一个受过高等教育的博士后,最后竟然沦落到扫大街。我这样的遭遇还不够吗?”
吴年蹭地站了起来,竭斯底里地吼着,似乎这些年压抑在心里的东西不断发酵,到了这一刻,终于找到了出口,不再蛰伏,喷薄而出。
他如枯树皮般皱巴黑漆的脸上,已经自觉地揉成一团,一条条如黑皮绳索绞在一起。他脖颈处的皮是极薄的,看着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