顾洵像是明白了什么,抬颔,盯着慕林的眼睛,又默不作声地低头,去看慕林腿上狰狞的伤疤。
慕林:“这算是给我一辈子的教训了,不仅提醒了我的刚愎自用,也提醒了我的骄傲糊涂。放出消息之后,很快就有人抗争了,甚至还想着胁迫我,阻止我签下全营的军令状。我躲过了致命的那一枪,却失去了行动自如的能力。我想不明白很多事情,却知道,他当时来刺杀我时,抱着多大的孤勇。我没死,也没打算追究责任。他却受了罚,在监狱中待了二十多年。”
慕林最后用一句话含糊的概括了他的二十多年:“到底也就是黄粱一梦,很多想不明白的事情,都在连续不断的梦境中,强迫性地想明白了。”
慕林伸手,捧着顾洵的脸,强迫他正视着自己,唇边泄出一丝轻叹,“我其实根本没有资格怪罪谁,就算是活着,也是上天庇护的结果。我只是想知道,当年的真相究竟是什么,他们有没有人是白死的。
“我也同样不会逼你,这些事情总要有一个人承担痛苦。我倒是情愿你不知道这些。反正我背负着的东西太多了,也不介意多上一个。我心甘情愿。”
慕林环住了他,顾洵没有反抗,顺从的靠在他的肩膀上,依偎在他的怀中,干涩的说道:“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