闻言,裴氏径自跪下,硬声道:“臣妇欺瞒皇上,特来请罪。”
康帝抬了抬眼皮,凉凉的看了她一眼,道:“那你倒是说说,你该当何罪?”只是这话里平淡无波,倒叫人听不出他是怒是喜。
“回皇上,臣妇一念之差,隐瞒小女性别,乃是死罪。”说到这里,裴氏又抬头,正视康帝道:“然,臣妇却有不得不为的苦衷,不知皇上可愿听臣妇分辨?”
“你的话都说到这儿了,朕若是不听,岂不就是昏君了么。”康帝冷哼了一声,倒像是赌气一般道:“讲吧。”
“谢皇上。”
裴氏心中一喜,继而正色道:“先夫一生为国尽忠,却死在了漠北的战场上,臣妇恨不能亲上战场,以报此仇。然臣妇一介女子,断不能抛头露面,只得忍恨回京。八月之后,产双生龙凤胎,本以为叶家国仇家恨有人能报,谁知长子出生不过片刻便夭折,仅留下刚睁眼的小女。”
说到此处,裴氏眼中已然有泪水凝聚,她虽跪着不动,手指却有些抖动:“臣妇一心想要为夫复仇,便将小女做男儿养,只为她有朝一日能上战场,一则为国尽忠;二则报父之仇!所以千错万错,皆为臣妇一人,稚子何辜,求皇上怜悯!”
“好一个稚子何辜。