昏迷了一天一夜的耶律信终于醒了过来。
残阳逐渐褪却,街灯次第点亮,将这昏黄的夜晚照的亮如白昼。
床上之人似是经历了一场磨难,猛地从床上坐了起来,大口的喘着粗气,嘴里还叫着:“红鸢,快跑!”
而后,便听得有女子应和道:“你让我往哪儿跑啊?”话语中的调侃和戏谑,仿佛近在耳边,却又像是遥远梦境里才有的声音。
下一瞬,耶律信蓦然便睁开了眼。
有女子坐在桌子前,及肩的发被松松挽成了一个髻,上插一支镶嵌珍珠碧玉步摇。身着一袭茜素青色的八答晕春锦长衣,脚蹬一双软底珍珠绣鞋。一张巴掌大的脸上脂粉未施,却是更显得她眉眼如画。
正是叶轻绡。
耶律信先是茫然了一瞬,而后下意识呐呐道:“我,这是在哪里,不是做梦吧?”空气里浓重的药草气息呛人而浓烈,然而感知到这一切的耶律信,却觉得仿佛是世间最好闻的气味儿。
因为,这是活着的味道。
错金螭兽香炉里燃着青烟,袅袅升腾,将药草的气息熏得四周皆是。
叶轻绡含笑看了他一眼,而后走到他身边,在他脸颊上的伤口处轻轻点了一点,笑问道:“可是做梦?”