人。
可他礼敬的,当真是这几个瓦匠吗?
怎么可能!
他礼敬的,是张家在漷县的名声;他礼敬的,是秀才的功名、举人的前程!
以时下的医疗条件,冒雨进行露天作业,一个弄不好甚至会有性命之危。
张家强行把人找来,修的还是游廊、院墙这等无关紧要之处,通常来说,必然会惹来牢骚抱怨。
如果匠人们再因此有个头疼脑热,一个为富不仁的帽子,也大可扣得!
若是天高皇帝远,也还罢了。
偏漷县离京城也才半天的水路,真要为这点事儿,把恶名传入京城,岂不是因小失大,还亏了老本?
尤其张汝原马上就要进京赶考了,正是最注重风评的时候。
这种种原因加在一处,他会如此惺惺作态也就不足为奇了。
而捋顺了前因后果,王守业又怎会对他感恩戴德?
当然了,王守业也不会主动拆穿他。
眼见众瓦匠都异样的打量着自己,他两手一摊,疑惑道:“你们怎么都不吃啊,难道是不愿意领张公子的情?”
“怎么会?!”
“绝无此事!”
这一桌子人才骤然鲜活起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