非了。街道两边原本郁郁葱葱的大树此刻只余焦黑的树干被风雨冲刷,道路上则遍布残砖碎瓦,偶尔有人的尸体。李云心不紧不慢地踏着这一地狼藉走,走了一刻钟,看到灯光。
木南居的灯……还亮着。
它两侧的房屋尽毁,变成废墟。但唯独这一座院落完好无损,甚至连门上的木质招牌都没有一丝黑灰。门被关上以避风雨,阶前干净整洁,仿佛刚才这蓉城中的一场浩劫不曾对它构成半点儿影响。
狼道人见了这情景便瞪圆眼睛、险些愣住。可李云心却脚步不停,径直走到了门口。
略站一下子,他伸手推门。
门应声而开。
于是看到厅中还是下午的模样。两个伙计只剩一个,正在柜台边的一张桌上打盹儿。
倒是王掌柜独坐窗边一桌,面前摆了一壶、一盏、一碟。桌上还亮一盏油灯,发出昏黄的光。王掌柜其时正用筷尾挑灯芯,那光便稍稍亮了些。
放下筷子看见李云心,脸上堆起笑:“呀。今夜风大雨大,李公子正可来喝杯酒、暖暖身子。”
李云心看了看他,对身后的狼道人摆摆手:“你在外面等。”
然后踏进门里反手关上门。
他也不说话,慢慢走到王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