上是在努力压抑着心中的什么情绪——好不叫它们浮现到脸上来。
应该是恐惧吧。
于是他看着李云心,又说出一句话:“也巧。贫道的,杀劫还未渡。”
但这混元子,至少脸面上,还是没什么反应。空同子便意识到一件事,然后看着李云心,忽然笑起来——这画师,大概都不晓得什么叫做“杀劫”吧?
就这么一瞬间,他忽然感觉有些索然无味——好比一个人向一只蚂蚁说了许多宣言,可那蚂蚁哪里能理解那人说了什么呢?
于是叹了口气,抬眼看李云心:“该是立时将你格毙当场的。只是,刚才有一位高人经过。高人或许不愿见血光,于是我暂留你性命。”
他仔仔细细地看着李云心的表情:“等出了这漫卷山,我再叫我的念头通达些。”
李云心眨了眨眼。这时候已是下午了——夕阳光照在他光洁如玉的面孔上,他的长睫毛在眼下投出一片阴影。他的瞳仁也因为阳光而变成淡金色——仿佛一块清澈的琥珀。这模样叫空同子更皱了皱眉。
这样的一副好皮囊……哼。
然后这皮囊的主人、画师混元子开口道:“所以你……跑来我面前,只是因为你越想我越觉得不爽……因而要杀了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