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下意识地转头往船楼上看了一眼。但谢生的那里毫无反应,就仿是他也没有发现这一位的存在。
于是她又慢慢地往后退了一步去,小心翼翼地问:“你是……谁?”
本想问“你是什么人”的,或者是“你是什么”——在这样的一个夜晚,出现这样的一个男子、相貌是典型的中原人,却拥有蓝瞳……显然非人。
潘荷隐隐觉得自己领教过非人的存在的厉害。但如同此前见谢生时在脑海中一闪而过的念头一样,她还是想不起自己何时有过那种经历。
但男子没有答她。只微微摇摇头、饶有兴致地继续说:“你这个女人倒也是怪。明明看到你在哭——一边心里舍不得、一边又要出手杀他。是不是天下的女人都像你这样心口不一,说一套、做一套的?”
潘荷皱了皱眉,不晓得该怎样答。
是个人还好。是个妖的话……据说妖魔性情都古怪。如眼前这个一般,也许现在还在和和气气地问,搞不好下一刻就要露出獠牙。且听他这话……仿佛是被什么女子伤过,心存怨恨呢。
“我……是迫不得已。”她想了又想,横竖找不到出路,只得低声说,“我来生做牛做马再报答他。”
“来生。哼。”这男子果然哼