亲嫁妆的心思,先时侄儿就打算拿了父亲那边的十万两银子去赎买,因此自私自利地不肯先说不要那银子;如今侄子在舅舅家重见母亲嫁妆,舅舅虽要赠与,侄儿忒大的人了,哪里有脸伸手就要。况且舅舅那边的,也不过是些许几样东西罢了,还有许多东西寻不到了。侄儿自忖若是凭一己之力置办产业,也不过是小打小闹,终我一生怕也不能完成此愿。且置办了产业,无论如何也要交给公中一份,侄儿为寻回亡母嫁妆,今日厚颜,说出不愿将产业分一份给公中的话,不然侄儿一生不能如愿,必要贻害子孙,叫子孙替我完成夙愿。若是如此,侄儿就是上对不起亡母,下对不起子孙,合该今日撞死才好。”说着,就对庄三老爷用力磕头。
庄三老爷沉默了一会子,道:“你父亲常说你不孝,如今看来,你才是至孝之人。罢了,你若要置办,就去就是,分给公中,想来剩下的也不多。本就是该你的东西,若叫你愚公移山一般子子孙孙去寻先大嫂的嫁妆,传出去,也是咱们庄家之耻。”
庄政航仰头,额头上已经红了一片,很是可怜地道:“侄儿笨口拙舌,不敢跟父亲、二叔说。”
庄三老爷笑道:“谁不知道你口舌不锋,三叔替你说去。原先你说不要大哥挪出去的银子,已经是大义;如今你