付清了车钱,郭冬岳拎着鸟笼下车,将自己的外套披在鸟笼外面,借此抵御夜间一阵紧似一阵的寒风。
走进黑乎乎的楼道,他咳嗽了一声,灯没亮,声控开关大概又坏了。
借着手机照亮,他小心翼翼地避开楼道内堆积的杂物,来到二楼的家门口,掏钥匙开门。
室内顿时传出截然不同的两种声音,一种是客厅里的婆媳撕逼剧,另一种是母亲卧室里的昆曲,而且撕逼剧的音量要远大于昆曲。
“哟,冬岳这么晚回来了?我还以为你今天不会回来。这么晚你就不用特意跑回来了,有白姨在这里照料呢,出不了事……”白姨有些心虚地从沙发上站起来,顺手把音量拧小一些,脚下是一地的瓜子皮,踩上去咯吱咯吱的。
郭冬岳没说什么,只是冲她点点头,便走进了母亲的卧室。
母亲背对着房门,坐在床沿边,在她面前的桌子上放着一台老掉牙的收音机,喇叭里咿咿呀呀地传出昆曲名家的优美嗓音。
他推门而入时,母亲没有一点儿反应,一动不动。他不知道母亲是不是在听,还是仅仅想用昆曲掩盖住客厅里的电视剧声。
“妈,我回来了。”他试着叫道。
母亲依然没有反应。