厉霖屡次欲置安伯尘于死地,演武场上是一次,夜袭墨云楼是一次,这两次中安伯尘都有机会将厉霖重创,轻则修为全废,重则一命呜呼。可安伯尘顾虑太多,虽知厉霖已对他心生恨意,却没下杀手。
两人身份悬殊,地位犹如天壤,安伯尘不惧厉霖,却不得不考虑他背后的世家,以及对他报以厚望的琉君。
一时间,安伯尘陷入沉思。
他还没想上多久,那句饱含讥讽居高临下的话又回响在耳边。
“……圆井村离琉京不过二十来里地,你若不去自首,连累了家人,可是大不孝……”
……
已然渐渐冷静的怒火再度腾起,奔涌而上,灼烧着少年不再平静的心。
双目通红,安伯尘紧抿双唇,手中的枯草树枝寸寸折断。
他能忍受一切,东躲西藏,受尽冷嘲热讽,背负琉京万民指都不会存于心头。可面对厉霖对自家爹娘的要挟,安伯尘再无法保持镇定。
他只觉得有什么东西在骨子里燃烧着,蠢蠢欲动,到最后狂涌而上,憋屈、恨恼、不甘……一股脑的冲出,将他淹没。
也不知过了多久,清冷的月光拂过少年眉梢,散去那丝戾气,可他的面容却冰冷有如腊月寒雪。
“世家子便能高