果然,伏城想了想说:“外婆。”
那年她十七岁,早已经学会了「抢」这件事。觉得这世界上没人爱她,没人帮她,那么想得到她想要的,想做她想做的,就只能靠自己去抢。
久而久之成了习惯,就连面对这么个无辜的孩子,面对那么残破的一束花时,她都下意识要说:“我也想要,送给我行吗?”
只是没料到的是,那孩子抢在她前边开了口,声音嫩嫩的:“你喜欢吗?那给你吧。”
软塌塌的花瓣凑到她面前,她愣一愣,接了过来。本能地低头闻了一下,接着听见他问:“香吗?”
她又把那花递回去:“你自己闻闻不就知道了。”
她是单手递的,举得比他个头高了一些。伏城便双手抱住她的手腕,把她的手往下拉了一拉,鼻尖埋进花束,很认真地嗅了半天。
小男孩都有活力,他的手是热乎乎的,而她的手腕却在初春的季节泛凉泛冷。希遥默然感受那温度差,不知过了多久,伏城遗憾地抬起脸,摇了摇头:“我感冒了,闻不见。”
她忍不住笑了,伸手揉揉他的脑袋:“香的,特别香。”
希遥到现在都还记得,那天她坐在回学校的大巴车上,捧着那束破破烂烂的雏菊发了一路的呆。
那是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