开门的声音微小到足以忽略不记。
恰巧阿侬端了碟菜出来,听见关门声,这次扬起笑来,以为是陆慵回来了。
“我打你电话怎么关……”
边走边说走到玄关处,阿侬蓦地停下来,双手僵在身体两边,脸也瞬间苍白。
眼睛一眨不眨,盯着那个站在面前的中年男人。
脑子嗡嗡作响,无数碎片声音交织回响。
世界也不复存在。
那些盖上美好绸缎的记忆,一旦揭开,便会散发出腐烂难闻的臭味。
又怎么会忘记呢。
怎么能忘记呢?
一切,一切不过是在自欺欺人罢了。
眼眶滚出豆大眼泪,成串成串往下掉,阿侬抬手,指着那个人,手指颤的厉害,根本控制不住眼泪,生理习惯性地触动泪腺,一发不可收拾。
在提醒她。
你看,你记得,你记得被他抽打的每一下疼痛,也记得那些含着惧怕痛苦的眼泪,不敢还击反抗的岁月。
忍泣吞声,度日如年。
回来了。
全部,全部都回来了。
再也假装不下去。
慵慵,慵慵。
少女唇瓣翕动,失声似的,发不出任何音节。
慵慵。