静静地睨着远去的担架,和担架上挣扎着不肯走的男人,他好半晌都没有动作。
情绪,如潮,翻江,倒海。
战友之情,兄弟之义,同生同死的兄弟,一句临终托孤一样的嘱托将他的心情压抑到了极点,心脏像被束缚在他话里的某个点儿。
但是,他又触摸不到。
钢筋铁骨般的手背上,青筋突突直跳,抓在他手里那支大口径的变态狙击枪,都快被他把枪把捏碎了——
可是,他还是冷血的冷枭。
冷得无形,冷得无色,冷得刺心。
很快他便恢复了过来,他高大挺拔的身影雕像般杵在废墟上,冷静地指挥着士兵们搜索现场遗留物品和善后。
态度冷硬,霸道冷酷,面色冷漠。
从他的面色上看,仿佛他从来都没有瞧见过战友失去爱人的痛苦,仿佛他从来都没有瞧见有就在刚才,有战友死亡。
他是没有感情的怪物,从来都没有。
半小时后,进入红刺指挥所,他刚刚安排好部队接来的事务,卫生员就像奔丧似的奔进了指挥部,边说边哭。
“报告——”
“说。”冷枭心里狠抽,但冷冷的脸上依然没有情绪。
捂着脸,卫生员抹了抹满脸的泪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