自己一时没有兴致,后来慢慢地觉出,我只是厌倦了席上的虚伪。明明是平日里互不相容甚至是定要争出个你死我活的人,在宴上总会各自展露笑容,笑得那般妩媚动人,那般温柔大方,好像从未结下过任何怨仇。
我亦是如此面对着每一个人,譬如韵淑仪、馨贵嫔,我莞然而笑地与她们交谈着,聊着孕中的事。而只要谈话一毕,我低眉转首间便掩不住瞬间浮起的厌倦。
又有嫔妃上前敬酒,我不禁微蹙了眉头。并非因为不胜酒力,我有着孕,面前的酒早已换成了果酒,只是实在怠懒应付。同她们少说一句话都是好的,我遥遥地就瞧见她们向我走来,却只作未觉地兀自喝着汤,直到她们还有几步就到了我面前,我才不得已持起了酒杯准备应下这一杯。
郑褚却先她们一步到了我案前,一躬身道:“宁贵嫔娘娘,陛下请您去。”
我侧头看向宏晅,与他视线一触,微有一笑离座上前,不去理会上前敬酒的宫嫔。
“陛下有事?”宫娥在他桌旁添了个垫子,我跪坐下来柔笑着问。
他饮着酒,轻哂道:“瞧着你不愿意应付。”
我点点头:“是,本也说不上相熟的,应付起来觉得累。”
他又一笑:“那就在这儿坐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