郑翠见霍榷虽还口齿清晰,可两眼却惺忪朦胧,再看他颊之上两坨绯红,醉态极是风流,令人见之忘俗,一时便呆傻了。
    见郑翠这般霍榷不由又蹙眉,露出厌恶之色,转身进上房了。
    “二爷小心。”郑翠故要去扶霍榷,却被他甩开了,只得借口说去点灯掩了这尴尬。
    烛火亮起,霍榷看正间一如他昨日所见,只博山炉中烟散灰冷,不见幽香。
    郑翠见霍榷盯着翘头条案上的熏香炉出神,以为霍榷要熏香,“奴婢这就去焚香。”说完便到厨房去寻炭火。
    霍榷未理会,继续看着房里的摆设。
    博古架拼出的落地罩隔开的正间和东次间,架上琳琅满目。
    东次间临窗是炕,东西设相对的靠背引枕座位,中间是炕几,书籍茶具一应俱全。
    挨炕两张圈椅并一茶几,对着炕的墙上悬着一副《春山瑞松图》,图旁挂着琴。
    昨日他正是用这琴唱的《越人歌》。
    西次间是寝室,一帘玉珠将其分隔开来。
    填漆的架子床,落花溪水的帐子,窗下是镜台,琉璃的瓶子,珐琅彩的粉盒,钿嵌的胭脂钵,一溜齐整,为独一个小小的带锁的填漆螺钿箱子格外不同。
    霍榷只觉眼熟,蓦然想起不正是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