真正的身份,无论做些什么,在阿昭的心里都难以跨过师徒这道坎。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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卫瑾心事重重,夜里翻来覆去也睡不下,他离开床榻在一书案前铺开宣纸,开始作画。过了会,隔壁房间里倏然传来了一道不小的声响。
卫瑾搁下画笔,轻手轻脚地走了过去。
刚推开木门,卫瑾便看到阿昭跌坐在地板上,窗外的月色微亮,照亮了阿昭无助的面容,这般场景落入卫瑾的眼底,便如同有只虫子无声无息地钻入卫瑾的身体里,在一点一点地撕咬着他的血肉之躯。
卫瑾的呼吸一窒。
阿昭摸着地板,手扶上了桌案,缓慢地从地上站起,她揉了揉摔疼的肩膀,叹了一声。
她刚刚做了一个梦,梦见师父也从陡崖上掉下来了,但没有她幸运,万丈高的悬崖陡直摔下,脸朝地,摔得稀巴烂。她走前去,翻过师父的身子,然后就被惊醒了。
阿昭摸摸自己的胸腔。
那个梦实在太可怕了,现在想起仍是心有余悸,浑身都是冷汗。她刚刚被惊醒的时候,整个人几乎说不出话来,胸口处仿佛被什么堵着,十分难受。
半晌,阿昭方平复了心情,她注意到屋里还有一道呼吸声,她抹了把冷汗,试探地出声:“……子鲲?”