底下躲起来,那时我才只有五六岁。”
虽然,黄海早已听够了这类悲惨的故事,仍在心底默念:“造孽!”
“在我七岁那年,后爹毒死了妈妈,随后在我的报警之下,他也被抓起来枪毙了。外婆成了我唯一的亲人,我不能再跟那个男人的姓,外婆带我去派出所改回了申明这个名字。”
“这也是我看你的档案感到奇怪的地方。”
“外婆没什么文化,一直给人家做保姆,常年住在东家。你知道安息路吗?从小学一年级到初三,我跟外婆住在地下室,狭窄阴暗潮湿老鼠乱蹿。我像个孤魂野鬼般长大,别看现在文弱的样子,那时候每天都跟人打架,孩子们联合起来欺负我,向我丢石头扒我的裤子,甚至往我脸上撒尿。每次我都会反抗得更激烈,最终被打得鼻青脸肿回家,让外婆心疼地擦些没用的红药水--最后谁都打不过我了,他们看到我就吓得四散逃窜,那些人都说我会变成大流氓,甚至像我后爹那样的杀人犯。但我的学习成绩好得出奇,就靠着几本破烂的课本,东家用剩下来的圆珠笔,我考进了市重点的南明高级中学。大学毕业后,外婆住在一户有钱人家做佣人,而我就搬进了单位的宿舍。”
“申明,我可以同情你,但不会改变我对于案情的看法。”