暮春时节说不尽的粉嫩娇艳,到了冬日,就是一片干涩灰白。
罂粟一贯不怎么刻意去看这些需要抬头观望的东西。今日被六瓣雪花一冰,无意抬起脸来,才看了一眼楚家的花亭楼台。
楚宅的地皮,据说在动土之前,曾专门请人看过风水。又在建成之后,做了两只镇邪的神物放在内重。罂粟如今这样抬头一望,入目皆是花枝和雕梁,却还是觉得整个楚家宅院都透着阴森晦暗,压得人透不过气来。
楚家这些年,暗杀无数,活剥人皮1的事都代人做过。罂粟初初从楚行书桌上翻到那张被灌了水银剥皮的照片,尚且十四岁,心狠初露端倪,却也不过是浮夸的张狂阶段,乍一看到那样血腥恶心的模样,一度被吓得三天没有吃饭。
而如今她手刃离枝,前后也不过是十几分钟的时间。手法残忍磨人,足以令平常之人头皮发麻,不寒而栗。
很早的时候,楚行曾殷殷希望她能懂事乖巧,恭敬温良。直到她令他失望,泯然与楚家任何一个训练有素,心机深沉的杀手没有两样。
罂粟很少会主动回忆。从初来楚家到现在,将近十一年的时间,很少腾出时间用于过回想。每日醒来后所做的事,用两个字都足以概括,最初是讨好,后来是算计。
她曾经用于